可我太相信她。
以至于我发现真相时,家里账户上只剩下不到一万块。
近一百万都不知所踪。
我和她都出自贫寒家庭,我们比别人更明白金钱代表什么。
一百万,不是小康之家用于投资的资金,也不是富二代们出国留学一年的花费,更不是有钱人为搏网红一笑的豪爽打赏。
它意味着双方父母的健康有了一定保障。
意味着开着轿车回村过年,两家人都能脸上有光。
意味着弟弟妹妹们考大学可以像别的孩子一样尽情选择喜欢的专业,而不用去考虑学费的多少。
意味着同村发小忽然有钱要急用,我们能在关键时刻出一把力。
我们都出自贫寒的家庭,我们的负担都太重。
我们连潇洒挥霍五千块都要考虑好久,更别说一百万。
我从其他途径查到了谢泰宇的真实身份,收集好所有证据,最后把他送进了牢里。
赵婷颓废了好长一段时间后,终于重新振作,苦苦求取我的谅解。
我的内心不是没有受伤。
痛的时候滋滋从心口里冒着鲜血,整夜睡不着觉。
后来双方父母都劝我,说赵婷已经知道错了,给她一个回头的机会。
说二婚难觅真情,老婆还是原配的好。
更重要的是,她是儿子的母亲,母子亲情最难割舍。
我最终还是原谅了她。
她回归家庭,关怀家人,热爱工作。因为表现突出,甚至被公派出国学习了两年。
这期间她因为频频攻克医学难题,以及在国际知名医学杂志刊登的几篇论文,声名鹊起,回国后,迅速成为国内一流的脑外科专家。
此后的几年,我和她虽然回不到过去的恩森*晚*整*爱如初,在外人面前却也相敬如宾,依然是世俗意义上的满分夫妻。
直到几年后,我得了脑瘤。
经活检是良性,只要手术取出便可。
这不算多复杂的手术,又由赵婷亲自操刀,绝不会有意外。
可万万没想到,在我打了麻药等着起效的时候,她手持手术刀,终于露出了她隐忍多年的真面目。
她凑在我耳畔,镇静地像在和我聊天气:「知道你当年多残忍吗?很快你就会受到惩罚。」